53岁的黄大姐,在我市某大医院财会部门工作。黄大姐从2018年10月开始,因为面临诸多精神压力和心理应激因素,一时未调节好状态而出现心理症状。黄大姐每天起床困难,感觉情绪低落,绝望,恐惧,紧张,压抑,睡眠差,食欲下降,兴趣爱好消失。黄大姐形容自己“像只大懒虫,被绑住了,在拼命四下挣扎”。家人发现后带着黄大姐走遍了全国各大知名医院,做遍了各种体格检查。拿着厚厚两袋子检查结果,听着各个科室大教授们的解释:“你身体没有实质性病变,去看看心理医生吧”。黄大姐非常不理解,更加疑惑和痛苦:是不是自己没救了!
辗转多地,花了很多钱,牵扯得家人筋疲力尽,黄大姐的病却越来越重了。经其他治疗好转患者介绍,最后黄大姐不情愿地、半信半疑地来到了大庆市第三医院心理保健调适中心。当天我出心理门诊时见到了面色萎黄、神情焦虑的她。经过仔细评估黄大姐具体的起病原因,我渐渐梳理清楚了她症状的来由。
2018年黄大姐所在医院的老领导退休,新领导上任,黄大姐觉得自己不再受到重视了。总感觉新领导把自己边缘化了,感觉工作不受肯定。心理上一时想不通,认为自己人老了,社会要淘汰和抛弃自己了,蔓延着的恐慌情绪渐渐泛化了。这时候女儿高考后又离开了家,黄大姐心里感觉“空落落”的。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,78岁高龄的老母亲当时又查出癌症晚期转移了,反复住院需要儿女们轮流照顾。而黄大姐所在科室多人怀孕要休假,人手不足,工作压力突然增大,业务特别繁忙。诸多应激事件一齐袭来,让一直存在压抑敏感倾向,过于牵连懦弱性格的黄大姐一下吃不消了。原来黄大姐找平日的好姐妹聊一聊,就可以缓解低落情绪,但这次明显过去的老方法已经不奏效了。
2018年12月到2019年5月左右,是黄大姐最严重的时候。她每日都哭泣,有轻生观念,想一死了之。但是考虑到父母和女儿,没有采取相关行动。黄大姐觉得心悸,出去玩时高兴,一回到工作单位就感觉压力特别大,心慌,感觉心都揪起来了。黄大姐变得不可理喻,特别在意别人的言谈举止,总觉得别人是在批评自己,比如别人没对自己笑,就在想“我是否得罪他了”。脑子里有很多负面的想法,遇事就往最坏的方向想。黄大姐一到单位就想躲起来哭,觉得办公室空气窒息,不愿继续工作了,但距离退休还有3年时间,她感觉度日如年。
黄大姐多次向领导申请换更轻松的岗位。但领导认为黄大姐不支持工作,自己刚上来主持院长工作黄大姐就给自己出难题,认为没看出黄大姐病情严重,就没有同意。黄大姐更加矛盾纠结了,睡前想很多单位上的事情,怕这怕那。梦多,4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,食欲较差,不到1年瘦了15斤,有时腹泻。现在情绪失控,到大庆市第三医院心理保健调适中心心理专家门诊时多次哭泣落泪,感觉无法渡过这一关了。
心理医师详细进行了心理访谈和评估:黄大姐出生及生长发育情况正常。从小胆子比较小,但并非特别紧张、焦虑,并未影响生活。她的性格是一直追求完美的,工作中严格要求自己,一定要拿第一。黄大姐朋友少,只有几个朋友,但这几个朋友能深交。和他人相处时,别人的反馈总是说黄大姐“过于严格、强迫别人服从”。但她自我感觉是一只“纸老虎”,他人是误读了自己。黄大姐30多岁就是医院的中层干部,对自己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。但不知为何,他人总对自己“敬而远之”。黄大姐是家中老大,有1个妹妹。她2岁时就由姥姥抚养,小学后才返回父母身边。父母对自己比较严厉,期望较大。她一直感觉和父母有距离感,比较客气,心理上不融合。黄大姐感到自己不能像妹妹那样和父母亲近。她和妹妹关系也不近,感觉很难建立亲密关系,感觉自己不自信。妹妹在深圳居住,自己主要承担照顾父母的责任。黄大姐感到父母从未夸奖过自己,一直批评多,导致自己形成了不自信、懦弱的性格。从初中开始一直朋友少,在人际交往中会特意迁就别人,但得不到好效果 。丈夫是工程师,不细心,平日诉说自己的纠结时,丈夫不理解,认为都是黄大姐事多,更年期麻烦多,导致二人沟通少。 (下转三版) 中医单元 夏艳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