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形的种子
“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”寂静的走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打破了,还掺杂着叫嚷的声音,我通过门镜观察了一下,中间是位大约50岁上下、身材中等、手脚都被约束着的男士,左右两旁陪同的是着装的民警,后边有位女士,手握着住院单,我像以往一样打开了门“您好!”这时,那位被约束的男士,继续叫嚷着,“我没病,凭什么绑我,我要回家,”在说话的同时,还手舞足蹈着,同时,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。
我把他们领进了病房,仔细地询问了一下,这才知道,那位被约束的男士是“王某”,手握住院单的女士是其爱人,王某自从2000年初从部队[营级干部]转业到采油二厂某小队任副队长[股级干部]后,心情一直很压抑,夜间睡眠差,多梦,情绪低落,工作积极性不高,总与领导及同事发生口角,工作不如意。家人、朋友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变化,这颗心理疾病隐患的无形“种子”就这样悄悄地埋下了。
2009年调换了工作单位的王某,工作还是不顺心,整日觉得心烦、焦虑、对什么都不感兴趣,自己总在外面饮酒发泄,一醉方休。还出现整夜不眠,两眼无神,发愁,情绪低落。喝酒后回家,无故发脾气,认为妻子是小鬼,声称要打死小鬼,打骂妻子。工作时同事在一起说话、探讨,他就认为肯定是在讲究自己,说自己的坏话,怀恨在心。觉得活着没意思,还曾经对妻子说要跳湖自杀。
其爱人说:他之前先后5次住我院治疗,均诊断“抑郁症”。出院后认为自己好了,不需要再用药啦,在家里总自行停药。这次发病是在家里喝闷酒,妻子劝说不听,喝多后,打骂妻子。为求治,由其爱人和亲属将其送入大庆市三医院治疗,初步诊断“抑郁发作,急性醉酒”。
就在说话间,王大夫推门进来,其爱人一眼就认出来是王大夫,两眼含着泪水,特别无助地说:“王大夫,我们又来麻烦您啦!”
转眼这一天就过去了。第二天一早患者醒来,我问他昨天发生了什么,他说不知道,不太记得了,只记得昨天在家里喝闷酒,是被家属绑着来的。我安慰他说,想不起来就不要想,配合治疗,安心地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。
其实,心理疾病也有早期症状,当致病的“隐形种子” 尚处萌芽时,就应当从根上消除它。但是由于精神心理卫生知识不足,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是病症,因此贻误了早期治疗的最佳时机。这是该患病情恶化的第一步。
前面说过,王某已经5次住院,原因是在家自行停药。其实精神心理疾病至今病因未明,主要靠药物对症治疗。当精神症状控制后,需要用药物维持一段时间,经复诊后,在医生的指导下有的人才可以逐渐减量直至停药。如果第一次治疗(包括维持用药)不彻底,病情就容易出现反复,有的经过多次复发甚至要终生服药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住院系统治疗,王某已经能够清楚对待自己的病情、正视自己的行为了。家属来探视时,他也会对家属说,我在这里很好,医生和护士对我都很照顾,不用担心。其爱人也从大夫那里得到消息说:再住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,一家人又可以团聚啦,探视室不时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。
我打心里替他们高兴,同时默默祝愿他:“回家可别再停药了”。
本报通讯员 王慧婷